笑面人.
从鼻子割到嘴巴，剔掉牙肉，割掉鼻骨，面具就完成了，你就永远笑了。
——题记.
选自雨果《笑面人》.
夏独>>>笑面人>>>
我也记不清我到现在为止已经服侍过了多少人。
为了生存，为了不被饿死。
真是可笑啊少爷，那么骄傲的你如今也会这样。我能从塞巴斯蒂安的眼中看见他想要说的话，但他没有说，他毕竟还是那个恶魔。
说来还真是可笑，如今我也是恶魔。
我记得有一位我曾经的主人，他是个十岁的小男孩，并且他永远停留在了十岁。他拥有火红的卷发，深色的眼瞳，还有脏兮兮的脸以及上面的雀斑。我不记得他是如何召唤出了我，但我记得他会让我想起吉姆马肯的弟弟卢卡马肯。卢卡马肯让汉娜完成哥哥的愿望，而他想让我完成他亲爱的姐姐的愿望，并愿意为此献出灵魂，真是愚蠢极了。
但我还是依照他的话做了。他为我起名夏尔，与我从前相同的名字。会疑惑起名的缘由但我却没有开口去问。
我在他的身体上烙下契约的印记，他疼痛着却微笑着问我夏尔你为什么从开始就没有笑过呢。
于是我笑了。仅仅是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而已，不存有任何感情。
他却并不满足一样，半走半爬着到我的面前，像一条垂死的狗，却强装着笑了出来。
然后他晕倒了。
我抱着他找到了他的家，是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那个有着火红色长卷发的姑娘瞎了眼，听觉却灵敏，她摸索着到我面前表示感谢，我却只应付了一句不客气。
那男孩儿的愿望是想要我帮他治好姐姐的眼睛。
我并不擅长医术，便自己到图书馆翻书寻找。男孩并不粘人，他也不会催着我去帮他，但我已经习惯了尽快了事。
他只强迫我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依旧遵从了他的命令。
爱笑的人会被上帝眷顾的呦，死了也可以进入天堂的。他这样笑着和我说，露出两排白色的牙齿。通常这个时候我不会回复他，只会笑。
上帝早就和我无缘了，天堂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等恶魔的。可我没有说。
后来，在我治好了女孩儿的眼睛之后，吃掉了他的灵魂。
我看见那女孩儿哭的多么悲痛欲绝，那大概是她唯一的亲人了。那双深色的眼瞳不断流出透明的泪水，她抱着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的男孩儿哭了整整五天。
但我没有丝毫动容。我是恶魔，不可能去怜悯谁，我不是上帝。
而离开了那个男孩儿之后，我发现我会了笑。
而笑也只是为了能够更容易的伺候食物，吃掉食物。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这是我所熟悉的。
我经常能看见塞巴斯蒂安在路边随手抓住几个女士，笑着搭讪最后吃掉她们并不高贵的灵魂。最开始我还会嘲讽几句，而之后已经连说都不想说了。
我终于知道了笑容的意义。我终于学会了笑容，那么虚假的笑容，像塞巴斯蒂安一样，讨好，最后吃掉。
那样虚伪的笑容，我一点儿也不想让它再次浮现在我的脸上。我怕那罪恶的笑会腐烂了我的脸。
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绽放那带着腐臭气息的笑容。
就是为了生存，恶魔没有了灵魂活不下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曾几何时我曾对伊丽莎白说过的话，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实现在我的身上。
你是个恶魔。我所服侍过的人，曾经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
我却笑着说是啊，我就是个恶魔。
然后在他惊恐的表情下吞噬掉灵魂，他的尖叫刺破了我的耳膜，直插云霄。
“从鼻子割到嘴巴割掉鼻骨，剔掉牙肉，面具就完成了，你就永远笑了。”
还有另一个人，他笑着看我这样虚假的笑容，这样和我说。
我说是吗。
你应该这样制作一个面具，这样你根本不用动嘴就可以笑了。那个人的脸很苍白，他的手指攀上我的脸，在我的嘴边画圈圈。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动弹。
你是一个笑面人。
我是一个笑面人。
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都在虚伪的笑着。
在漆黑的世界里，被雾围绕的空间中，我用这样的笑容换来食物，仅仅是这样……
笑面人用刀子换来笑容，用残忍换来的恐怖的笑容。而我却自愿送上虚假的笑容。
我又何其可悲。
我也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父母都还在，我与伊丽莎白一同奔跑在彩色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没有虚假的微笑，没有笑面人，没有恶魔没有一切污秽。在那个彩色的世界里有着温柔的微笑，我也曾给那个漂亮的世界里添加不止一丝我现在还会羡慕的曾经拥有过的笑容。
“你是夏尔，是恶魔。你不再是那个幼稚的孩子，你必须像一个笑面人一样划开自己的脸。哪怕会痛，可你已经成为了笑面人。”
>>>>>>
从鼻子割到嘴巴，剔掉牙肉，割掉鼻骨，面具就完成了，你就永远笑了。
——《笑面人》
——end.
字数：1725字
文：夜翎丿
很久以前的文啦。
